南失-塑料花| 那种心慌,被我定义为习惯性心慌

2020-02-01

讲述:馆员立夏

整理:馆员立夏

声音:馆员婷子

排版:馆长屿森

我喜欢你,无关风月。


我想每个女孩,在高中都会有那么一个男生的存在,他坏坏的,成绩不好,日日和老师打游击战,但笑起来好看又张扬,喜欢却只能远望,说远望或许有点夸张,在我的定义里我们还是好朋友的。


高中的我自怜的很,主动表达好感是不可能的,虽然我已经尽我所能的对他表达所有的好。但是可能习惯对所有人好,所以很久以后,当我和他朋友谈起喜欢他时,他的朋友居然表示诧异。


写到这里,我很想写出一点可以代表我失恋的东西,可我和他的所有事情都是淡淡的发生,甚至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不愉快,只是高中毕业以后,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与他见面,这一别就是三年。


这三年里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主动联系他也没有想过要主动忘记他,他就始终存在在我的记忆里,只不过有时汹涌的很。


记得大一那年的元旦,是我去到陌生城市的第一个学期,我和几个舍友在宿舍跨年,不胜酒力的我几杯啤酒以后,打电话给闺蜜,一边哭一边拍桌子,他凭什么,他凭什么让我忘不了。


第二天,清醒以后,对昨天晚上的自己有些许的嘲笑,嘲笑自己过于玛丽苏。


再后来与闺蜜谈起他,只会轻描淡写的说,可能是自己当时瞎掉了吧。


当时可能真的是瞎掉了吧,初入高中的我,坐在他的斜后方,第一次见面,他便递给我一张纸,坏笑着,“媳妇把你qq号给我。当然他与我旁边的女生也是这么说的。


不得不说,有的男生就是自带桃花相却并不招人讨厌,或许是天赋,他总是把暧昧的感觉处理的恰到好处,而我也为此乐此不疲。高中的时候也谈过几个所谓的男朋友,但每次的理由都出奇的一致,他们都有点像他,这样的感情自然不会长久,因为毕竟都不是他。


有时候会怀疑到底是自己真有那么喜欢他,还是那虚假的仪式感作祟,年少的我看了太多的安妮宝贝和郭敬明,总觉得喜欢上一个人是一件天大的事情,不能随意更改,而那种他不喜欢我的感觉,也多半是自己刻意营造出来的悲怆。


但不得不说,我们俩人的相处也会有一些粉红泡泡的出现,他会喊我媳妇,会给我外套穿,会喊我出去吃饭,我会带吃的给他,借钱给他,给他作业抄,故意偶遇载他上学,在他讲冷笑话的时候捧场大笑,当然也仅限于此。


那两朵塑料花,便是我高二那年暑假,晚上下了辅导班,他和他的兄弟们在门口等我,说是路边看到了,就买来送给我,这么敷衍的两朵花,搬了那么多次家,居然让我留到了现在。


那时我们俩还在一个小区,是挨着的两栋楼,每每上学的时间,我站在阳台上就可以看到他从家里走出来,晃晃悠悠的路过我家楼下,走去学校。


那时两个人的教室也是挨着的,路过他们教室时,总是会看到他和一群男生站在走廊里插科打诨,我也会想尽很多理由塞给他一些东西。那时,班级里有男生打架,他去拉架,朋友问我害怕吗?我说:害怕,怕磕着他。


就这样日日见面的三年,在我的胡思乱想下度过。


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我的升学宴上,他坐在我的旁边,杯子里盛着冒泡的啤酒,我趁着酒劲,用尽我的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说,最后这一杯酒我一定要和你喝,他拿过我的杯子,替我喝下了杯子中的一半。


或许会疑惑,为什么没有更进一步呢?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?因为我认识他的时候,他便有女朋友了,我见过那个女生,很好的女孩子,他也很喜欢她,这是我一直逃避的事情,也是我一直耿耿于怀,对自己介意的地方。


我是真心的想要他幸福,我也真的喜欢他。


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,在我这里,时间可以固化一切,恰恰因为没有一地鸡毛,所以每每回忆起来都是美好的,所以更让人难以释怀。


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每每回忆起他,总会像电影中一般,主动附带上柔光和慢镜,他迎着阳光走进教室里,带着少年特有的清瘦与干净,有些许灰尘颗粒在他毛茸茸的短发上舞蹈,他对着我笑,坐到我的身后。


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提笔总是会习惯写下他的名字,十五下,一笔一划,认真或潦草。


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我会和闺蜜分享有关于他的点点滴滴,会因为他的一点点好而开心半天,那时候还想着高考结束后,或许可以在他面前找找那可笑的优越感。


这个很长一段时间大概维持了六年,关于种种思念的终结,就在这个寒假。


终于见了很久没见的,曾经让我用三年和一整个日记本,来记录和描述美好的他,以前的想象还是发生了,自觉光鲜的我,依旧局促的出现在他面前,自觉能言的我,依旧讲不出任何寒暄的话,那可笑的优越感,终究还是没有找到。


我屏住呼吸悄悄的打量他,还是那个人,打牌还是那么厉害,但讲的笑话没有以前那么好笑了,那件橘黄色的羽绒服也没有那么好看了,一举一动也没有自带光芒了,他突然褪去了所有的光芒,与旁边的人没有什么分别。


当回忆里自带的柔光和慢镜头都消失以后,来到现实中面对现实的他,我发现自己喜欢的可能是自己回忆里高中时期的那个他,亦或者喜欢的是当时的那份简单的心动的美好。


我结束了自己多年的独角戏。


我的学生时代最盛大的一场暗恋终于落下了帷幕。


但我见到他时依旧心慌,那种心慌,被我定义为习惯性心慌,也被我定义为所有事物终将逝去的心慌。



暗恋是一种礼貌,

暗地里盖一座城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