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失-机长玩偶| 愿你的每一次起落,都平安有归途

2020-02-01

讲述:铁匠小姐

整理:实习馆员小刘

排版:馆长屿森

“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,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。”

于是,佛听见了,便有了我们的相识。

 

初识铁板时是在微信上,他很官方。

“你好,我叫张铁板。”

“你好,那我就是张铁匠。”

“真巧,那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。”


于是,一棵树开始悄悄发芽,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。


年少,总是敢去无畏地去做任何决定,从来不用顾虑后果。没有见面,只是靠着仅存的共同好友的那一根线,我们用一周便火速确定了关系。我铁了心地想做他的铁匠,去铸造去发现各种各样的他。


到底是年轻啊,什么话都敢讲。

“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子啊?”

“嗯,跟你差不多。”

“你现在有女朋友吗?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那你现在有了噢。”

 

每个女孩子大抵都钟意穿着白色衬衫的干净少年,也偏爱于在阳光下袖扣闪闪发光的制服男孩。自然我也不例外,我的飞行男孩。


恋爱这件事,我们都是第一次。我们开始摸着石头过河,还不忘把裤腿卷的老高,在深浅处相互试探。


两个月后,我们第一次见面。现在想来,仍是美好。


小时候,哥哥说,市高中那里有一段爱心斑马线,如果相爱的人牵手走过去,就能一直在一起了。那是凛冽的一月,在挥霍我们青春的共同的高中学校门口,我裹得严严实实却仍冷的哆嗦。他轻轻牵过我的手走过斑马线时,我差点以为那就是一辈子了。


在这一次次摸索中,我彻底爱上了这个少年。


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于是,我们相见恨晚,我们开始相爱。我们也开始了长沙到成都,长达1180公里的异地,和一年365天的思念。


我曾坐过17个小时的硬座去拥抱他,也接到过天才蒙蒙亮出现的他,原来喜欢一个人是真的可以没脸没皮地奋不顾身。


第一次去他在的城市,是五一假期。可能是人潮熙攘,吵闹闷热,也可能是那时我的眼里全是他。我看不清这座城市的原貌,我无心留恋宽窄巷子里的青砖黛瓦,带不走的春熙路。


他不爱走路,那几日我却终日被他牵着,却将这座城市所有的零零碎碎尽收在他的眼底。


每一次的相聚都有离别,而我们那时的离别,是拥抱和亲吻。在成都东站,我们不舍分别,我扑簌着泪,他也只能站在检票口。我看不清列车的车厢,我顾不得大人们的眼光,我开始嚎啕大哭。


就连检票员都看着这个难缠的小姑娘没有办法,哄着我要放我出来。他只顾得上将最紧的怀抱拥给我,他说:“你再晚一点进去好不好,我再抱你一会,就一会。”


这个大男孩,也要哭了。


可能是天意,也可能是车站厌倦了我们离别的剧场。总之,是无比欣喜的。我终于等到铁板下分院,分院在常德,我们用了一年的时间,从1180公里走到了180公里,这个时间这样走下去,我们总有一天会一起生活。


假期相见变成了两周一面,像是中了特等奖,我们开始肆意挥霍这突如其来的惊喜。


我们一起在小路上骑单车,我们坐在草地上看他们院校的飞机在头顶飞过,我们迎着夏日的黄昏散步,我们抱着冰西瓜一起看电影,当然,那中间一口定是我的。


铁板真的很直,那次情人节他躲着我,把学校绕了整整一圈终于买到一朵花。他把花藏在了棉衣口袋里,藏了一路子。分开的时候,把戏一样,捏出那朵枯蔫蔫的花,大声跟我说,

“情人节快乐。”


那是我迄今为止,见过的最好看最斑斓的花。


《请回答1988》里,狗焕把自己的军官戒指送给德善时,我吵着闹着他,你们学校肯定也有,可以送给喜欢的人的物件。他就将小熊机长送给了我,他说,

“以后,你和它陪着我起飞把。”


是啊,也许搞怪的从来不是红绿灯,不是时机,而是我们数不清的犹豫和不够坚定的心。


我问过他,“你说我们会因为什么分手啊?”

他说,“双方出轨吧,或者我真的惹你生气了。”


没了然后,唯独忽略了我们双方到底还爱不爱。


我们因为什么分手的呢?


是因为那天我说看到了云是粉色的他不信,是那天出校门时,他忘了回头,还是那瓶可乐不管怎样就只是可乐而已;


那时我们有些各自的磕绊,我暑假开始找各种实习单位,他第一阶段的飞行考试又不太顺畅。我们开始互相絮叨,互相满腔苦水,都忘了去体谅。紧接着人造节日520又炸在我跟他之间,疲于忙碌,我敷衍地送了一瓶当时还算流行的定制可乐。


骄阳下他与失落撞了个满怀,我迁怒于他不顾我的感受,他埋怨我不懂他的心思。于是,真可怕,大家陷入了成年人的不说话。


好像,这时,我们才开始长大。


6月1日,儿童节,我们分开了。仿佛过了那日,我们才变成了一个大人。

 

这个世界上会有的,有那种两个人没有很大冲突,就不说话了,前一秒还在甜蜜,后一秒分崩离析。只是,我还不太愿意接受。


“铁板你知道吗?从我家坐公交就可以去你家了。”

“我爸爸的店开在了你家那边哦。”

“我找工作的时候偷偷投了你们公司的简历呢。”


你看,我们明明离得越来越近了。可是,怎么这么远了呢?

我好想你啊。


分手一年,他从分院回去成都了。我也决定去那座有他有我们的城市作为毕业旅行,我们又见了一面。


我带着委屈与不安,手机壳后面的车票和想念一起给你。我们好像只是吵了一架,长长的一架。好像我昨天才刚刚见过了他,他拍拍我的头和我说明天见。

他问我,“我们以前约会都会做什么?”


“你老是带我去网吧打游戏。”其实,我埋在胸口的那些话是,“你会牵我、会抱我、会亲我、会跟我一直谈恋爱。”


可是,我们都长大了,我再也没有说。


我问他,“我来你有什么想法?”

他说,“其他人来,我会热情地请他们去吃饭喝奶茶的欢迎,但是吃完喝完我就要回学校。但是你来,我想吃完喝完以后还想再看看你,总觉得还有事情没做一样,然后拖到踩点回学校。”


不置可否,被优待了的感觉还是很开心。

这最后一次点到为止了的拥抱啊,真是不舍。

 

我也没想过后来那凋零的花碎能散落一地,仍然很美好,可是弯腰,也拾不起来了。

谢谢你,铁板。


你赠了我一场实实在在的欢喜,你让我值得怀念十九岁那一年初生牛犊不畏惧世间一切的拍板,你给了我这场现在仍感甜蜜的初恋。


我愿你历经世间磨难,也不忘初心,还是那块刚直的铁板。我愿你快乐,我愿你每一次起落都有归途,都平安。


我们都长大了吧,往前走吧,也该去爱别人了。



等待一小时,太久。 

如果爱,恰好在那之后。 

等一万年,不长。 

如果,有爱恰巧作为补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