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失-白裙子| 花看半开,酒饮微醉,爱却偏偏入骨髓

2020-02-01

讲述:他最爱的小粗腿

整理:馆员一一

声音:馆员猫又又

排版:馆长屿森

今天是2019年1月16日,我和冷先生在一起四周年纪念日。


可是我们已经分开720天了。


冷先生是我大学的学长。第一次见他时,他是团委的副部长,我是面试的小学妹。长头发,圆脸,黑皮肤,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。后来有了一些接触,发现他不爱说话,尤爱读书,文学、科技、财经,没有他不爱的类型。


对了,他最爱的是哲学类。这让不爱看书的我既震惊,又好奇,甚至还有点羞愧。


冷先生是南昌人,我打小就生长在北方,对南方和南方人充满了好奇。而我又是个外向开朗的人,于是主动向冷先生“搭讪”。一来二去,接触得多了,也能偶尔一起上自习。


我记得2014年的跨年,全宿舍都有自己的跨年伙伴,只有我一人落单。我划拉着手机列表,点开他的头像,和他有一句没一搭地聊着,竟发现他也是一个人。


两个被落下的人就这样结伴吃了那年的最后一顿饭。


我记得那天很冷,可我们饭后依旧在外头溜达了三个小时,回宿舍后手都冻得失去了知觉。那天晚上他的聊天语气变得奇怪,会开始发一些“亲亲”之类的暧昧表情。


我还在想,平时闷骚不说话的人怎么跨了个年就变成了这样。但我当时也没有多想。


1月16日是我的阴历生日,那天我考完最后一场试,他带我去看电影、吃饭。我们从商场出来的时候,外面大雪纷飞。他要我带好帽子,我毫不在意地说“没事”。他抬起手来就把我衣服上的帽子扣在了我头上,嘴里说“听话”。


那一秒,我人生第一次体会到小鹿乱撞的滋味。

那一天,也是2015年烟台初雪的日子。


我们谁都没有表白,顺其自然地走到了一起。


此前我并不明白什么是喜欢,对他也大抵只有好感,只是会期待他主动发消息给我,盯着手机生怕错过他的回复。


但初雪的那天,他略带霸道的行为和语气,却真真让我动了心。


后来有讨论到纪念日的问题,我说是1月16日,他偏要说是1月1日。我说那天他明明什么都没表示,他却说,他变化的语气和态度就是表示,他觉得那时的我们都应该心照不宣了。


这个问题我们到分开的时候还没有统一意见。很搞笑吧,这么小的问题我们都没能达成一致,所以怪不得,我们要分开呢。


但他也是愿意迁就我的。


冷先生大部分空余时间都在看书,不太爱用电子产品,消息回复得又慢又短。我猜不透他的心思,感到慌张。于是他学着陪我聊天,和我视频。


他会在晚上等我下课,牵着我的手从北校走到南校,会在不得不下车的时候亲吻我额头,叮嘱我路上小心;他会在烟台刮起要疯的时候敞开怀抱拥我入怀,也会在我心情不好不接电话时不厌其烦地打给我,用最温柔最宠溺的语气哄我开心。


每次逛超市,我的零食都是买两份,给他那份要多得多,让他带回宿舍分给室友一起吃。我记得有一回,我从超市买了个大西瓜,想带回他宿舍让大家一起吃。超市离学校很远,公交车都不太顺路,我抱着大西瓜走了很久才到他的楼下。


热恋期的人,哪怕是身上流下的汗,也会觉得是甜腻腻的。


好的感情应该是怎么的呢?我始终觉得应该是彼此妥协,彼此成就,让双方都成为更好的人。


在我眼中,冷先生就像一束光,耀眼夺目,吸引着我去靠近。而我为了靠近他,拼命变得更加美好、优秀。不得不承认,是他造就了更加勇敢、自信的我。


为了和他有更多的共同语言,我努力地多读书;我上课也更认真听讲,也懂得了如何更高效地学习;我开始尝试很多不敢做的事,不再懦弱胆小,不再怕出笑话。


他一直在我身边鼓励我,支持我,是他让我发现,原来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做到。我甚至开始觉得,只要有他在,全世界都不喜欢我,也没有什么关系。


其实我一直都有严重的神经衰弱和失眠症,但和他在一起之后,所有病症都消失不见。


我越来越感激他,也越来越投入这份感情,终于爱到忘了我。


真正开始发生变化,是一年后的跨年夜。我和冷先生玩过了时间,只能在外面住。


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,我只是试探性地问他,如果我们发生了什么,他会不会离开我。他很认真地看着我,对我说:“你要变得更好,让我一直追着你。”


那一瞬间,我的心像是跌落到冰窖里。原来我在他心中,一直都不够好。他或许始终都瞧不起我,更或许,根本没有那么爱我。


猜忌一旦埋下种子,便必定会生根。


我开始怀疑他忘不了前女友——那个不论我怎么问他都缄口不言的、在一起四年的前女友。


他因为学车,很少回我消息,我怀疑他不爱我;他和家里的朋友聚会,错过我的电话和信息,我怀疑他不爱我;他从来不带我见他的大学室友,还说他们都是不重要的人,我也怀疑他不爱我。


但我是那样爱他呀,爱到用我对他的深情来麻痹自己,安慰自己。我变得痛苦又纠结。


我的失眠症又犯了。每天一睁眼都觉得头顶着一座大山,看不到未来和希望。


到最后,我去看心理医生。医生说,你觉得他爱你吗?我哭着说,我不知道。

“你失去自我了。”


那段时间,我躲在窗边的角落里,听着歌大哭;我找朋友买醉,哭得稀里哗啦。我每天沉浸在我要失去他以及我要怎么活的假想里。


他最初还会抱着我的小脑袋让我不要想太多,也会很认真地和我谈心沟通。我第一次要去看心理医生,他依旧是让我别胡思乱想,他不会离开我。大概在他心里,这并不是很重要的事。所以后来我再去治疗,他都不知道了。


我第一次提分手,他还气我说话草率不负责任,我哭着哄了他好久;我第二次提分手,他还是一句“你确定吗”,我生气地回电话说我不分手,他说“我听你的”。


而我至今不明白,这是一句在乎我的话,还是不在乎我的话。


第三次,我说,不然我们分手吧。一天后他才回我,分吧。


是我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和温柔,可这铺垫了一年的离开,在到来的那天我怎么还是那么难受呢。


曾经一个夏日的傍晚,我穿着这条白裙子去见冷先生。他说你今天好美,我揽着他脖子说爱他。


他说:“那你有多爱我?”

我害羞地说:“我想给你生个孩子。”

他嘴角泛起骄傲,笑着说:“这么爱我啊。”


说着就低头吻我。

那天的风很柔,夕阳很好看。



错过,是时间最好的选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