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益人不应该成为 公益日“赌徒”!
公益初心与“赌徒”是扯不上任何关系的,公益人也不应该成为公益日的“赌徒”。
九九至今整整五周年,一家公司和基金会,用五年的时间,成功地把公益人变成了一批疯狂的“赌徒”。
没有人在真正意义上的筹款,没有人在真正意义上的发动公众参与,没有人在真正意义上地培养社会做公益的氛围。没有,所有人都只在两个身份间穿梭,一个身份是“赌徒”,另一个身份是看赌场情况随时准备入场的准“赌客”。
想起2015年,一家公司和基金会是老实的,它们为了显示诚意也为了布下更大的局,为了带动更多的人满怀信任、踌躇满志地进场,这一年,他们开出了在特定合适的时间内,捐赠一块钱就可配捐一块钱的“赌局”。
这一年入局的人,对这家公司的这个创新充满了敬意,对这个配捐充满了感激。
第二年,也就是2016年,更加理想,一家公司和基金会不仅自己配捐,而且找来了一批赞助和助威的企业,让整个公益赌场的气氛一下子沸腾了。配捐拿得高的,捐赠一块钱可以配捐两三块钱。高回报的刺激让所有公益人对第三年充满了期待和妄想。
一切似乎都是算计好的,一切又似乎都是那么的自然天真。第三年,赌局的真面目在第三年开始呈现。
这一年,也就是2017年,“配捐”彻底显示出了“赌博”的真面目,从此一年狰狞更甚于一年。
从这一年开始,开始玩的花招是,你捐多少我不管,我像抽奖一样,只是随机猜中,能中一分是一分,能中一毛是一毛,什么都没中只能说你手气不好。
这一年参与的人数达到了历史上的顶峰,但收益率却是历史上最低的。原因可能是参与人太多而摊薄了对财收益率,更大的可能是这家公司想借此带动更多的人参赌,持续地用赌局式的结果来刺激和引诱公益人参与。
一切众生,皆有赌性。公益人的赌性,和众生一样平等。
当公益人的赌性在那三天被激发得如火山喷涌时,该公司发现,这样的刺激方式,只可持续,不可停止;只可变本加厉地刺激,不可让公益人轻易地得手。
第四年,也就是2018年,一家公司和基金会又发明了收集小红花,以方便公益人提前做好入赌场前的宣告和预热,顺便带动更多的人参赌观赌。以为这样可以带动公众参与公众的热情,却不知道,当公众看到做公益等于赌博,或者做公益无异于赌博的时候,公众只会离开,只会退场,只会带着鄙夷,只会留下愤怒。
今年,除了收集小红花,又发明了接龙之类的游戏。这就更像赌场了,赌博还没开始,预热式的娱乐和狂欢,要把整个赌戏捂得火热,演得充足,这样才可能带来一轮又一轮的高潮。
然而,高潮并没有出现,也永远不可能出现。除了少数有幸参与到企业高配捐赌局的公益团体,绝大多数只能在这个赌局里鏖战血拼的公益赌徒们,唯一能做的,就是用最后的力气和血泪,把这三天赌完,发誓从此不再参与。
如果今年一家公司真出了五个亿来做各种配捐,假设第五年只有五千家公益机构参与。那么,这五个亿平均到五千个机构,一家机构平均只有十万元的募捐所得。
说到底还是中国的公益人一旦想做公益时,才发现能动用的资金太少了。那些民间的、草根的、边缘的、底层的、不掌握新时代筹款技能的各种公益人,更是除了自己的家底,根本找不到社会的捐赠可能性。在这样整个社会对公益都极其漠然的冰窖里,一家公司和基金会所研发的公益赌场,当然带给了中国公益人第一针鸡血,第一声春雷,第一次高刺激的诱惑。
但赌场终究是赌场,赌场只能悄悄地开,不能放大到全国甚至全世界。假如这个赌场只许少数人进场,甚至要有能力到公海上的人才有资格参与,那么,这五个亿的配捐,还多少有些真正意义上的诱惑和刺激。但现在面对的是全中国的公益组织(是否为公益机构尚不确定),吸引的是全中国的公益人(是否为公益人也不确定),想要带动的是全中国整个网络的公益风潮,在这样高昂的目标旗帜下,区区五个亿,就显得太渺小,太自不量力了。
也就是说,一家公司和基金会发起的九九,本身就是一场赌博,他们想要以最小的投入和代价,换取最高的商业、社会、商誊和公益和收入。
但所有的赌博,都是有代价的,而且肯定是最血腥的代价。那些梦想以小搏大,以虚伪搏真实,以小代价换取高利润的人,最终都将为其不切实际的狂妄付出代价。
当一家公司和基金会试图继续这样玩弄中国的公益人于股掌,继续试图刺激中国公众的公益赌性,继续把中国的公益之路往迷茫甚至失误的方向引导,那么,最终输掉的,一定是一家公司和基金会自己。
这是2019年的9月的某一天,中国的公益将在这里停止。它中枪的原因是因为“赌博”,它继续前行的原因,可能仍旧是因为“赌博”。
唯有所有人都愿意捐赠支持公益的时候,中国公益的赌性才可能消退,中国的公益赌场才将无处可开,像如今这样的庄家、大户,才有可能改变其发心,真正回归到为中国公益而捐赠的正路上来。
时间不应当在这里停止,公益不应当在这里停止,中国公益人不应当在这里停止。中国的公益“赌博”,应当在这一刻、在这里停止。
草根公益人,保持好的心态,且行且珍惜!
(本文来自网络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