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失-彩超单| 对先生的喜欢,再也不回头了

2020-02-01

讲述:w小姐

整理:实习馆员小刘

排版:馆长屿森

四年,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。对于一场闹剧来讲,这个时间仿佛是过于冗长了一些。


而我,在这场纠缠里,同一个人,不同的故事,还有着接踵而至、接二连三的磨难。


我对Y先生一见钟情,我只知道,2015年那个七月末的酷暑里,他是那一阵凉风吹上心头。


我喜欢叫他先生,老一辈的人总爱这样称呼,我觉得比爱人还好听。朱生豪给宋清如写道:“我不允许你再叫我朱先生,否则我要从字典里查出世界上最肉麻的称呼来称呼你了。”是啊,我对先生的喜欢,何止钟意二字。


从那时,我便一头坠入了先生并没有用心编织的情网里。

 

好事坏事总会经磨难,后来,经历了种种事情,在2016年4月15日,在Y先生试图睡我的第三次。我是该庆幸的吧,他还有难得的耐心肯等到我第三次。那一次,他成功了。与其说是他成功,不如说是我甘愿。


鲜血淋漓的第一次总是会刻骨铭心,我没有交付与这些年过客一样的男孩子,认准了他,满眼都是他,在那一个晚上,仿佛我的存在才有了意义。


你看,成年人多么怕麻烦。大概就只有我们会这样吧,从那以后,谁也没有明说,就只是自然而然地做着情侣之间都会做的事情。再后来,我们住到一起了。


同居?不,他清新脱俗地说,只是室友,睡在一起的室友关系。


细水长流的平淡关系中,他甚至轻描淡写地去积极催促我找对象。


我是个可笑的存在吧,他能混着上头的酒精说爱我,他能在棒喝的当头清醒说着不合适。我仿佛就是他排遣寂寞的生理工具吧,工具还要用钱买呢,而我算什么?


终于在2017年5月4日,分不清是我的不甘愿还是Y先生的厌烦,我离开了。


人生能给你的捉弄,比黑白的默剧还要来得心酸惨烈。


是的,离开以后我发现我怀孕了。我想珍惜这个小意外,我想看看孩子是像我多一些还是像Y先生多一些。可是我深知我不能,我没有能力去照看,Y先生也不会愿意去爱他,毕竟他连我都不愿意爱啊。我跑了好几家医院,我多么希望这是误诊,我这个妈妈也是不合格极了。


思来想去,我该让他知道。一切没有偏差,他说会陪我把孩子流掉。有人说,人们最孤独的时刻,大抵就是一个人去医院。而我,还是一个人去医院颤巍巍地签下自己的手术同意书,去剥离一个小生命。


2017年5月26日,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,惨白的无影灯晃得我眼泪簌簌直流。后来,他来看过我一次,偶尔发发善心问问我近况,再后来,什么都没有了,包括一切的费用。


各种原因吧,我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。可是现实总还是不断敲打着你,要你清醒,不管多难过。


那一次,我以为的风平浪静三两好友的聚会却被圈入一场危险至极的疯狂。我只能看着包间里烟雾缭绕的空气,不敢去盯那些摇头晃脑、纸醉金迷的忘我摆动,不敢去看那些大口汲取时而满足时而暴躁的神情。我怕多看一眼,就会像那个逃离的女孩一样被拽着长发拖回来。


我只得佯装镇定藏好手机去洗手间。110打不通的那一刻,以为他会是我的救命稻草。我不死心地一遍遍打给他,直到危险愈加逼近,而我不得不绝望。


所幸,我打通了一个警察朋友的电话。


我不死心,还是很倔强。第二天站在他家楼下给他打电话,质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,他说手机静音了。


知他全部,爱他至深的我怎会不知这是都不想欲盖弥彰的欺骗啊。我说昨晚差点死了,还好我命大。没有回应地挂断电话,我看到Y先生跟一个女孩子打闹说笑地从家里走出来。


我忍住了上去抽他的想法,深爱也深恨,我多希望他对我所作出的一切,在某一天会有一个人原原本本,或是更惨烈地还给他。


我用了一年时间终于缓解了抑郁症,身上的伤痛也算是疗养好了。


我跟Y先生也没了往来,更没有了相遇重逢。人们总是对爱过的人太过包容,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不悲不喜地度过,直至那天凌晨两点,接到了一通电话。我也没想到竟然还对他抱有希冀。


2018年8月4日凌晨,手机上闪烁着的称呼是我许久未见的悸动。表面上波澜不惊,内心炸成了一团废墟。


他喝多了,说想我,说怕打扰到我,说想跟我聊天,说能再见一面吗?我能猜得到他找我的原因,无非就是跟她分手了,而我,是个满分而又乖巧的最佳倾听者了。


最后,我还是去了,有太多的话想去质问他,想去羞辱他,想去报复他。这一年来不断重复演绎着的难熬我想大声吼给他听。可是见到他的那一刻,我却什么也做不出,崩塌成一团手足无措的过往。


那晚,他哭的凶,也许是生活的艰难、工作的不顺心、情感的失意,反正不是为我,他整晚胡乱地叫着“媳妇儿”,我也深知,那不是我。


人是卑贱的,尤其是在爱里。


我们又断断续续地开始联系,然后,我带着那一身的满目疮痍继续和他又搞在了一起。


好了伤疤忘了疼,我竟觉得他流连风浪以后,既往不咎,我终于可以有了所谓的人前的“名分”。


在这之后,Y先生说怕我受伤害,每次都把做好安全措施放在心上。我们相安无事,也没有争吵,我以为一切都好了,时而在想,日子就这样下去多好,我们结婚、我们生子、我们共同去弥补之前的遗憾。


可是,江山不易改,本性更难移。有些事情是忘不掉的,就像一根刺杵在皮肉之间,时而让你痛,不过是你不说而已。直到有一天,有人再去拨弄它。


2019年5月26日,我们拌了几句嘴,Y先生脱口而出一句话:

“我又没有跟你谈恋爱,凭什么让着你?”


那根刺突然就汩汩流血,所有的绝望和这两年的我所辛苦熬下的岁月之痛顷数爆发。


“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?两年前的今日是我在自己的手术单上签了字,如果当时我死在台上,都没有人给我收尸啊!”


我歇斯底里的样子落入他没有起伏的眼底,真的可笑极了。


可我还在期待,我期待他过来轻轻抱我一下,我期待他用宽厚的指腹摩挲我压抑着的泪水,我期待他讲一句抱歉就好,我就什么都原谅他。可是,他什么都没有做。终归他还是那一股暖不热也留不住的凉风。


我哭累了,沉沉睡去,并不踏实。


梦里有那张我看不懂却发着神采奕奕光的B超单,还有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叫我“妈妈”。我被惊醒,看到身边熟睡的Y先生,百感交集。天亮了,我将东西归置收拾好,出门,给他发了一条微信“天冷添衣。”虽然没有再回头了,可是,你看,我还是爱他。


时至今日,已经断了联系。一个人忍着很辛苦啊,可是我不会回头去主动了,我该醒了,不被丝毫在乎和珍重的感情,我该要留给别人了。


其实,每一次相遇便是久别重逢了,可我们却把错误的重逢来回辗转,破镜重圆,重蹈覆辙。


是我作茧自缚,是我情难自控。


可是,那些日子我爱他是真的,想跟他结婚是真的,想把孩子留下也是真的。生命的长河中,总会有这么一个人让自己奋不顾身吧,可是这世间真不公平,而后,还有爱而不得。


最后,我希望我的故事能让女孩子们思考和警醒。


我会好好爱自己,仍旧会对爱情抱有足够的期待。我相信,总还会有那么一个人,想一股脑儿把前半生的风景来讲给我听,带给我莫大的惊喜,告知我是他的至上主义者。


至于Y先生,我仍深爱过他。愿他虽有万水千山,皆一路好程吧。



手,我是有的,

就是不知该如何触碰你。